数字货币发展的中国机遇与中国方案——基于十九届五中全会的政策解读

作者：中国人民大学区块链研究院执行院长杨东；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陈怡然

一、数字货币发展的国际形势

发展数字经济、建设数字中国是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的重要内容，明确指出要完善货币供应调控机制，稳步推进数字货币研发。随后，习近平总书记在《求是》杂志上发表重要文章，强调“积极参与数字货币、数字税收等国际规则制定，创造竞争新优势”。《中国人民银行法（征求意见稿）》规定，人民币包括实物形式和数字形式，为发行数字货币提供了法律依据，防范虚拟货币风险，明确禁止任何单位和个人制作、销售数字代币。随着“数字货币”在上海、广东、江苏、北京等地试点应用的推进，进一步释放出国家正在积极推动数字货币落地的信号。

纵观全球数字货币的发展趋势，基于各国在国际货币金融体系中的不同情况，对数字货币的研发态度也大相径庭。美国一直对数字货币表现出暧昧的态度，对以Facebook为代表的商业机构发行的加密数字货币表现出谨慎的监管态度。目前，国际金融货币体系以美元为主导，在外汇储备、跨境支付、贸易结算等环节占据绝对主导地位。一旦数字货币应用于跨境支付结算，

欧盟、日本、加拿大等国家和地区也在观望。欧洲央行表示将在2021年决定是否启动数字欧元项目；日本也将在 2021 年启动本国央行数字货币的第一阶段测试。对于这些国家来说，即使没有大的变化和发展，它们的比较优势也不会受到影响。相反，数字货币革命给未来全球金融发展格局带来了很大的不确定性。

中国、委内瑞拉、柬埔寨等国家显然对数字货币表现出较为积极的态度。这些国家希望通过建设数字货币体系来提高自身支付效率，解决金融安全和普惠金融等问题，同时在新一轮数字国际竞争中占据主动，从而推动当前以美元为主导的世界货币秩序朝着更加多元化的方向发展。目前，中国不断加快央行数字货币（DCEP）的研发进度，已将数字货币提升到国家战略层面。中国法定数字货币的研发进度明显处于世界领先水平，DCEP已在全国多个城市进行试点。

因此，不同国家在全球金融体系中的不同地位决定了它们对数字货币的反应，这也显示了数字货币在未来国际竞争和重塑国际货币体系中的重要意义。根据国际清算银行的最新报告，无论是美国还是其他一些发达国家，对数字货币的态度都逐渐从谨慎、含糊、甚至抗拒转变为积极应对，而且越来越多的国家正在开始加入全球数字货币的竞争中，可以说一场关于货币形态的革命正在悄悄拉开序幕。所以，

二、数字货币发展的中国机遇

(一）用法定数字货币实现人民币国际化的必要性

首先，目前全球跨境清算结算系统主要依赖于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SWIFT）和纽约票据交换所银行间支付系统（CHIPS）。美国在长期发展中逐渐控制了这两个体系，并通过禁止美元交易作为对他国金融制裁的手段，保持了其在国际跨境支付体系中的主导地位。由于SWIFT系统在国际跨境支付结算中的主导地位，其存在技术更新慢、支付效率低等问题，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诟病。虽然我国已经建立了人民币跨境清算系统CIPS，该系统的跨境信息交换和传输仍依赖SWIFT系统，对我国金融安全存在一定风险。如果以法定数字货币作为国际贸易结算的中介，点对点的传输方式有利于规避当前跨境支付体系存在的问题。

其次，2020 年 12 月 1 日，Facebook 在其官网宣布，超主权数字货币 Libra 将更名为 Diem。锚定美元的单一货币将先发行，而锚定其他货币的 Libra 和一篮子货币将在稍后发行。从最初锚定一篮子货币的Libra1.0，到后来版本的2.0，不难看出Facebook为了满足监管要求做出了很大的妥协。可以说，今天的 Diem 已经放弃了原来超主权货币只作为美元的数字载体的想法。Facebook 在全球拥有超过 30 亿用户，其巨大的用户体量和平台影响力可以为其数字货币的推出提供广泛的应用场景。同时，随着调整后的 Diem 进一步合法合规，将大大提高其获得各国政府批准和监督的可能性。在这种情况下，吴廷琰失去了超主权货币属性。不仅不会动摇美元的地位，反而会支撑美元的全球流通，巩固美元在平台经济中的领导地位。如果 Diem 发行顺利，将对我国在数字时代的发展产生不利影响。所以，

(二）法定数字货币实现人民币国际化的可行性

首先，在以美元为主导的国际货币体系下中国关于数字货币的法律，各国不仅无条件向美国缴纳铸币税，还要承担美元价值不稳定带来的风险，被动接受美国经济政策造成的损失。2020年中国关于数字货币的法律，美国实施的无限量化宽松政策给全球经济带来了经济波动，导致世界各国对美元越来越失去信心，全球去美元化进程加速。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减持。美债，放弃钉住美元，增加非美元外汇储备，使用非美元货币进行跨境交易和结算。这场全球性的“去美元化”运动 为其他货币的生存和发展提供了空间。在原有的国际货币体系下，一种货币很难撼动原有的货币体系，成长为一种新的世界货币，而新信息技术支持的数字货币使得跨境支付中的点对点交易成为可能. ，从而降低货币兑换成本和使用惯性，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了一定机会。

其次，从历史演进逻辑来看，率先占领某个市场，往往可以建立一套更有利于自身发展的规则，并长期享受规则带来的红利。当前，我们正处于从工业革命到数字革命的重要过渡时期。可以预见，未来各国在数字货币领域的竞争将越来越激烈。如果一个国家的数字货币的运行机制和实施方案能够被更多的国家接受和认可，在未来会给你更大的主动权和话语权。目前，数字货币仍处于发展初期。没有哪个国家在这个领域拥有绝对的优势，率先掌握法定数字货币发行流通技术并制定相应标准和规则的国家将进入新一轮。在以数字货币为基础的国际竞争中抢占先机。一个没有数字货币的国家很容易失去对其货币政策的控制。因此，要抓住数字货币研发、应用和推广的先发优势，进一步加大对后期科技创新投入、底层运行逻辑和上层运行规则的研究力度，从而实现数字货币领域的进一步突破。

三、2020年11月15日，我国与亚太地区14个国家正式签署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作为全球最大的自由贸易协定，RCEP在人口、贸易规模、GDP等方面均占全球的很大比重。RCEP的签署将大大深化中国与亚太国家的贸易往来，促进区域一体化，加强本地区国家之间的双向直接投资，扩大双边本币结算和双边本币互换规模，从而提高货币区的国际化水平和贸易结算状况。由于中国与大多数 RCEP 签署国存在贸易逆差，中国有机会在该地区大规模出口人民币。可以预见，未来东盟国家间的合作将进一步提高人民币作为贸易结算货币的比重，甚至不排除人民币成为协议框架内锚定货币的可能性。在这种情况下，将大大拓展我国法定数字货币跨境流动的空间。中国政府应抓住RCEP签署给人民币国际化带来的机遇，依托我国与东盟国家的贸易投资往来，以数字货币合作为契机，构建区域跨境基于央行数字货币的支付系统。东盟国家之间的合作将进一步提高人民币作为贸易结算货币的比重，甚至不排除人民币成为协议框架内锚定货币的可能性。在这种情况下，将大大拓展我国法定数字货币跨境流动的空间。中国政府应抓住RCEP签署给人民币国际化带来的机遇，依托我国与东盟国家的贸易投资往来，以数字货币合作为契机，构建区域跨境基于央行数字货币的支付系统。东盟国家之间的合作将进一步提高人民币作为贸易结算货币的比重，甚至不排除人民币成为协议框架内锚定货币的可能性。在这种情况下，将大大拓展我国法定数字货币跨境流动的空间。中国政府应抓住RCEP签署给人民币国际化带来的机遇，依托我国与东盟国家的贸易投资往来，以数字货币合作为契机，构建区域跨境基于央行数字货币的支付系统。甚至不排除人民币在协议框架内成为锚定货币的可能性。在这种情况下，将大大拓展我国法定数字货币跨境流动的空间。中国政府应抓住RCEP签署给人民币国际化带来的机遇，依托我国与东盟国家的贸易投资往来，以数字货币合作为契机，构建区域跨境基于央行数字货币的支付系统。甚至不排除人民币在协议框架内成为锚定货币的可能性。在这种情况下，将大大拓展我国法定数字货币跨境流动的空间。中国政府应抓住RCEP签署给人民币国际化带来的机遇，依托我国与东盟国家的贸易投资往来，以数字货币合作为契机，构建区域跨境基于央行数字货币的支付系统。

三、中国数字货币发展规划

一是加大数字货币研究和技术创新力度。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稳步推进数字货币研发”。这里使用“数字货币”这一表述，而不是“法定数字货币”或“数字人民币”。可以认为这里的数字货币的含义可以指法定数字货币、加密数字货币、数字稳定货币。广义上的数字货币。一方面，加快法定数字货币的研发，无疑是我国数字货币战略的重中之重。另一方面，Diem的出现表明，不依赖国家信用的非主权货币也有一定的发展空间。腾讯、字节跳动等数字平台加快研发锚定我国主权货币的数字稳定币，也应纳入我国长远发展规划。目前，以支付宝、微信支付为代表的移动支付在用户基础、技术运营、场景测试等方面都走在了世界前列。如果其在该领域的丰富经验能够转化为在全球数字货币竞争中的先发优势，积极参与跨境支付的竞争，将在很大程度上实现我国跨界“走出去” - 边境支付，

二是完善国内运行机制，积极参与国际规则制定。一方面，数字货币以全新的形式突破了传统的货币理论和监管框架。为保障数字货币的顺利实施，需要完善我国相关法律法规，尽快修订完善现行与人民币相关的法律法规。对法定货币在法律上的定义、性质和定位进行了一定调整，将法定数字货币纳入法定货币范畴，协调不同形式货币之间的关系。此外，还应规定法定数字货币的发行、流通和管理所产生的问题，其地位、明确法定数字货币发行机构之间的关系和义务，以更加具体和完善的体制机制应对未来数字货币在实践中的应用。机构需求。另一方面，落实“积极参与数字货币、数字税收等国际规则的制定”。要在国际上推动和构建多边数字贸易治理体系，积极参与数字贸易领域多边规则谈判，制定我国数字平台跨境出口。国际服务规则。充分发挥与RCEP地区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贸易合作优势，

三是构建“冷热钱包”支付体系。在用户的支付账户中设置了“冷钱包”和“热钱包”两种形式。其中，“热钱包”是在互联网基础上进行货币存储的数字钱包，类似于目前支付宝、微信支付等电子支付方式，是一种具有“中心化”性质的支付方式。相反，“冷钱包”是一种基于区块链技术，由法定数字货币发行库离线管理的钱包形式。与“热钱包”相比，“冷钱包”更安全可靠，因为它可以避免网络病毒和黑客攻击。同时，“冷钱包”具有“去中心化”和“分布式”的特点，而我国建立基于数字人民币的跨境支付体系是一条可行的路径。在运营模式上，通过赋予数字人民币在不同场景下“中心化”和“去中心化”的不同属性，即在使用数字人民币进行跨境支付时，跨境货币是在一个去中心化的点对点完成的。点方式。流量一进入，就转化为符合中国国内集中度的数字货币体系。这样，央行可以在货币进入中国境内时有效控制货币，避免国际流通过程中SWIFT系统和各国金融机构监管的双重影响。

这就需要我们在技术上建立一套以数字货币为核心，“中心化”和“去中心化”双层布局的支付网络。我国法定数字货币支付网络接入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CIPS，绕过以美元为基础的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以国际交易为突破口，借助各项区域贸易协定鼓励国际合作，构建绕过美元的新型国际支付结算体系，在推动人民币多元化发展的过程中逐步实现人民币国际化。国际货币秩序。

（本文发表于《中国信息安全》杂志2021年第3期）